古诗文大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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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连日大风至十八日午后乃止喜赋 》
狂风当午歇,庭户绝纤尘。落蕊粘芳草,游丝挽暮春。
间关莺语滑,来往燕飞频。纵是韶光晚,相看亦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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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王大参以春景诸作见遗赋此以答 》
乌府联镳忆旧游,新诗慰我客边愁。胸中生意由天造,笔底行云似水流。
清唳喜闻空外鹤,浮名笑破水中沤。何时共遂归田计,千里邮筒迭唱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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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雪霁之夕闻檐溜有声因赋 》
人皆愁听客中雨,我独喜闻窗外声。报国常怀丰稔念,关心不是别离情。
沾濡最爱滋群品,点滴何妨到五更。倏起披衣成兀坐,焚香读易候天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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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并州五月中旬雨未沾足而风气萧然与清秋无异感而赋此 》
客怀摇落向并州,五月萧然似九秋。午榻清风閒白羽,夜窗寒梦怯黄紬。
树阴惨地云遮日,岚气飞檐雨入楼。离思宦情千万种,都随景物到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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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薇垣春晓为山西王大参赋 》
漏渴铜龙报晓衙,月钩犹在紫薇花。分藩任重数千里,化笔春回百万家。
香爇雕盘笼睡鸭,镫辉青琐散栖鸦。相看旦气清如水,坐待金乌出海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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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秋夜睡醒偶赋 》
风送新秋爽入帘,楼头初月正纤纤。三杯上脸成红软,一枕忘情到黑甜。
清露凝晖沾宿草,明河倒影挂脩檐。客窗又动乡关念,却把灯花仔细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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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再赋严宪副梅花 》
莫笑疏花冒冷开,调羹滋味已胚胎。数声笛向风前奏,一脉春从天上来。
清白可能陪雪月,孤高元不惹尘埃。暗香真入蛟龙窟,绝胜飘零点翠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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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田舍翁 》
田舍翁,老更勤,种田何曾辞苦辛。
鸡皮鹤发十指秃,日向田间耕且斸。
雨旸时若得秋成,敢望肥甘充口腹。
但愿公家无负租,免使儿孙受凌辱。
吏不敲门犬不惊,老稚团圞贫亦足。
可怜憔悴百年身,暮暮朝朝一盂粥。
田舍翁,君莫欺。
暗中朘剥民膏脂,人虽不语天自知。 -
《 咏雪 》
才聚还消似可疑,天公深意许谁知。但令海宇均滋润,不使闾阎起怨咨。
裁剪六花如有意,斡旋一气本无私。登高望远空吟赏,谁和阳春白雪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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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寒夜煮茶歌 》
老夫不得寐,无奈更漏长。
霜痕月影与雪色,为我庭户增辉光。
直庐数椽少邻并,苦空寂寞如僧房。
萧条厨传无长物,地炉爇火烹茶汤。
初如清波露蟹眼,次若轻车转羊肠。
须臾腾波鼓浪不可遏,展开雀舌浮甘香。
一瓯啜罢尘虑净,顿觉唇吻皆清凉。
胸中虽无文字五千卷,新诗亦足追晚唐。
玉川子,贫更狂。
书生本无富贵相,得意何必誇膏梁。 -
《 醉时歌 》
酒满金盆泛绿波,主人半醉朱颜酡。
请君且就坐,听我醉时歌。
人生天地间,一苇浮江河。
富贵与功名,倏忽浮云过。
床头有酒且须斟,囊里无钱不用寻。
钱多自古坏名节,酒量何妨江海深。
刘伶好酒称世贤,李白骑鲸飞上天。
石崇元载极奢侈,至今千载遗腥膻。
劝君满饮不须辞,万事由天莫怨咨。
蛟龙变化非无日,鸿鹄翱翔自有时。
醉时歌,歌有节。
酒阑客散我还醒,却上高楼对明月。 -
《 感时赋 》
夫逝物之感,有生所同。颓年致悲,时惧其速。岂能忘怀,乃作斯赋。
相物类以迨已,闵交臂之匪赊。揆大耋之或遄,指崦嵫于西河。鉴三命于予躬,怛行年之蹉跎。于匙鸠之先号,挹芬芳而夙过。微灵芝之频秀,迫朝露其如何?虽发叹之早晏,谅大暮之同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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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缓歌行 》
飞客结灵友。
凌空萃丹丘。
习习和风起。
采采彤云浮。
娥皇发湘浦。
霄明出河洲。
宛宛连螭辔。
裔裔振龙旒。 -
《 鞠歌行 》
德不孤兮必有邻。
唱和之契冥相因。
譬如虬虎兮来风云。
亦如形声影响陈。
心欢赏兮岁易沦。
隐玉藏彩畴识真。
叔牙显。
夷吾亲。
郢既殁。
匠寝斤。
览古籍。
信伊人。
永言知己感良辰。 -
《 长歌行 》
倏烁夕星流,昱奕朝露团。
粲粲乌有停,泫泫岂暂安。
徂龄速飞电,颓节骛惊湍。
览物起悲绪,顾已识忧端。
朽貌改鲜色,悴容变柔颜。
变改苟催促,容色乌盘桓。
亹亹衰期迫,靡靡壮志阑。
既惭臧孙慨,复愧杨子叹。
寸阴果有逝,尺素竟无观。
幸赊道念戚,且取长歌欢。 -
《 长歌行 》
倐烁夕星流。
昱奕朝露团。
粲粲乌有停。
泫泫岂暂安。
徂龄速飞电。
颓节骛惊湍。
览物起悲绪。
顾已识忧端。
朽貌改鲜色。
悴容变柔颜。
变改茍催促。
容色乌盘桓。
亹亹衰期迫。
靡靡壮志阑。
既惭臧孙慨。
先愧杨子叹。
寸阴果有逝。
尺素竟无观。
幸赊道念戚。
且取长歌欢。 -
《 山居赋 》
古巢居穴处曰岩栖,栋宇居山曰山居,在林野曰丘园,在郊郭曰城傍,四者不同,可以理推。言心也,黄屋实不殊于汾阳。即事也,山居良有异乎市廛。抱疾就闲,顺从性情,敢率所乐,而以作赋。扬子云云:“诗人之赋丽以则。”文体宜兼,以成其美。今所赋既非京都宫观游猎声色之盛,而叙山野草木水石谷稼之事,才乏昔人,心放俗外,咏于文则可勉而就之,求丽,邈以远矣。览者废张、左之艳辞,寻台、皓之深意,去饰取素,傥值其心耳。意实言表,而书不尽,遗迹索意,托之有赏。其辞曰:
谢子卧疾山顶,览古人遗书,与其意合,悠然而笑曰:夫道可重,故物为轻;理宜存,故事斯忘。古今不能革,质文咸其常。合宫非缙云之馆,衢室岂放勋之堂。迈深心于鼎湖,送高情于汾阳。嗟文成之却粒,愿追松以远游。嘉陶朱之鼓棹,乃语种以免忧。判身名之有辨,权荣素其无留。孰如牵犬之路既寡,听鹤之涂何由哉。
若夫巢穴以风露贻患,则《大壮》以栋宇祛敝;宫室以瑶璇致美,则白贲以丘园殊世。惟上托于岩壑,幸兼善而罔滞。虽非市朝而寒暑均和,虽是筑构而饰朴两逝。
昔仲长愿言,流水高山;应璩作书,邙阜洛川。势有偏侧,地阙周员。铜陵之奥,卓氏充鈲槻(鈲摫)之端;金谷之丽,石子致音徽之观。徒形域之荟蔚,惜事异于栖槃。至若凤、丛二台,云梦、青丘,漳渠、淇园,橘林、长洲,虽千乘之珍苑,孰嘉遁之所游。且山川之未备,亦何议于兼求。
览明达之抚运,乘机缄而理默。指岁莫而归休,咏宏徽于刊勒。狭三闾之丧江,矜望诸之去国。选自然之神丽,尽高栖之意得。
仰前哲之遗训,俯性情之所便。奉微躯以宴息,保自事以乘闲。愧班生之夙悟,惭尚子之晚研。年与疾而偕来,志乘拙而俱旋。谢平生于知游,栖清旷于山川。
其居也,左湖右江,往渚还汀。面山背阜,东西倾。抱含吸吐,款跨纡萦。绵联邪亘,侧直齐平。
近东则上田、下湖,西溪、南谷,石瑑、石滂,闵硎、黄竹。决飞泉于百仞,森高薄于千麓。写长源于远江,派深毖于近渎。
近南则会以双流,萦以三洲。表里回游,离合山川。崿崩飞于东峭,槃傍薄于西阡。拂青林而激波,挥白沙而生涟。
近西则杨、宾接峰,塘崲连纵。室、壁带溪,曾、孤临江。竹缘浦以被绿,石照涧而映红。月隐山而成阴,木鸣柯以起风。
近北则二巫结湖,两通沼。横、石判尽,休、周分表。引修堤之逶迤,吐泉流之浩溔。山下而回泽,濑石上而开道。
远东则天台、桐柏,方石、太平,二韭、四明,五奥、三菁。表神异于纬牒,验感应于庆灵。凌石桥之莓苔,超楢溪之纡萦。
远南则松箴、栖鸡,唐嵫、漫石。崪、嵊对岭,、孟分隔。入极浦而邅回,迷不知其所适。上嵚崎而蒙笼,下深沉而浇激。
远西则(缺四十三字。)
远北则长江永归,巨海延纳。昆涨缅旷,岛屿绸沓。山纵横以布护,水回沉而萦浥。信荒极之绵眇,究风波之睽合。
徒观其南术之□□□生□□成衍□岸测深,相渚知浅。洪涛满则曾石没,清澜减则沉沙显。及风兴涛作,水势奔壮。于岁春秋,在月朔望。汤汤惊波,滔滔骇浪。电击雷崩,飞流洒漾。凌绝壁而起岑,横中流而连薄。始迅转而腾天,终倒底而见壑。此楚贰心醉于吴客,河灵怀惭于海若。
尔其旧居曩宅,□□今园,枌槿尚援,基井具存。曲术周乎前后,直陌矗其东西。岂伊临溪而傍沼,乃抱阜而带山。考封域之灵异,实兹境之最然。葺骈梁于岩麓,栖孤栋于江源。敞南户以对远岭,辟东窗以瞩近田。田连冈而盈畴,岭枕水而通阡。
阡陌纵横,塍埒交经。导渠引流,脉散沟并。蔚蔚丰秫,苾苾香秔。送夏蚤秀,迎秋晚成。兼有陵陆,麻麦粟菽。候时觇节,递艺递熟。供粒食与鼠饮,谢工商与衡牧。生何待于多资,理取足于满腹。
自园之田,自田之湖。泛滥川上,缅邈水区。浚潭涧而窈窕,除菰洲之纡馀。毖温泉于春流,驰寒波而秋徂。风生浪于兰渚,日倒景于椒涂。飞渐榭于中沚,取水月之欢娱。旦延阴而物清,夕栖芬而气敷。顾情交之永绝,觊云客之暂如。
水草则萍藻蕰菼,雚蒲芹荪,蒹菰苹蘩,蕝荇菱莲。虽备物之偕美,独扶渠之华鲜。播绿叶之郁茂,含红敷之缤翻。怨清香之难留,矜盛容之易阑。必充给而后搴,岂蕙草之空残。眷《叩弦》之逸曲,感《江南》之哀叹。秦筝倡而溯游往,《塘上》奏而旧爱还。
《本草》所载,山泽不一。雷、桐是别,和、缓是悉。参核六根,五华九实。二冬并称而殊性,三建异形而同出。水香送秋而擢蒨,林兰近雪而扬猗。卷柏万代而不殒,伏苓千岁而方知。映红葩于绿蒂,茂素蕤于紫枝。既住年而增灵,亦驱妖而斥疵。
其竹则二箭殊叶,四苦齐味。水石别谷,巨细各汇。既修竦而便娟,亦萧森而蓊蔚。露夕沾而凄阴,风朝振而清气。捎玄云以拂杪,临碧潭而挺翠。蔑上林与淇澳,验东南之所遗。企山阳之游践,迟鸾鹥之栖托。忆昆园之悲调,慨伶伦之哀龠。卫女行而思归咏,楚客放而防露作。
其木则松柏檀栎,□□桐榆。柘榖楝,楸梓柽樗。刚柔性异,贞脆质殊。卑高沃塉,各随所如。干合抱以隐岑,杪千仞而排虚。凌冈上而乔竦,荫涧下而扶疏。沿长谷以倾柯,攒积石以插株。华映水而增光,气结风而回敷。当严劲而葱倩,承和煦而芬腴。送坠叶于秋晏,迟含萼于春初。
植物既载,动类亦繁。飞泳骋透,胡可根源。观貌相音,备列山川。寒燠顺节,随宜匪敦。 鱼则鱿鳢鲋鱮,鳟鲩鲢鳊,鲂鲔鳜,鲿鲤鲻鳣。辑采杂色,锦烂云鲜。唼藻戏浪,泛苻流渊。或鼓鳃而湍跃,或掉尾而波旋。鲈鮆乘时以入浦,鳡沿濑以出泉。
鸟则鲲鸿鶂鹄,鹙鹭鸨。鸡鹊绣质,鶷鸐绶章。晨凫朝集,时鷮山梁。海鸟违风,朔禽避凉。荑生归北,霜降客南。接响云汉,侣宿江潭。聆清哇以下听,载王子而上参。薄回涉以弁翰,映明壑而自耽。
山上则猿狸獾,犴獌猰。山下则熊罴豺虎,羱鹿麖。掷飞枝于穷崖,踔空绝于深硎。蹲谷底而长啸,攀木杪而哀鸣。
缗纶不投,罝罗不披。磻弋靡用,蹄筌谁施。鉴虎狼之有仁,伤遂欲之无崖。顾弱龄而涉道,悟好生之咸宜。率所由以及物,谅不远之在斯。抚鸥而悦豫,杜机心于林池。
敬承圣诰,恭窥前经。山野昭旷,聚落膻腥。故大慈之弘誓,拯群物之沦倾。岂寓地而空言,必有贷以善成。钦鹿野之华苑,羡灵鹫之名山。企坚固之贞林,希庵罗之芳园。虽粹容之缅邈,谓哀音之恒存。建招提于幽峰,冀振锡之息肩。庶灯王之赠席,想香积之惠餐。事在隔而思通,理匪绝而可温。
爰初经略,杖策孤征。入涧水涉,登岭山行。陵顶不息,穷泉不停。栉风沐雨,犯露乘星。研其浅思,罄其短规。非龟非筮,择良选奇。翦榛开径,寻石觅崖。四山周回,双流逶迤。面南岭,建经台;倚北阜,筑讲堂。傍危峰,立禅室;临浚流,列僧房。对百年之高木,纳万代之芬芳。抱终古之泉源,美膏液之清长。谢丽塔于郊郭,殊世间于城傍。欣见素以抱朴,果甘露于道场。
苦节之僧,明发怀抱。事绝人徒,心通世表。是游是憩,倚石构草。寒暑有移,至业莫矫。观三世以其梦,抚六度以取道。乘恬知以寂泊,含和理之窈窕。指东山以冥期,实西方之潜兆。虽一日以千载,犹恨相遇之不蚤。
贱物重巳,弃世希灵。骇彼促年,爱是长生。冀浮丘之诱接,望安期之招迎。甘松桂之苦味,夷皮褐以颓形。羡蝉蜕之匪日,抚云霓其若惊。陵名山而屡憩,过岩室而披情。虽未阶于至道,且缅绝于世缨。指松菌而兴言,良未齐于殇彭。
山作水役,不以一牧。资待各徒,随节竞逐。陟岭刊木,除榛伐竹。抽笋自篁,箬于谷。扬縢(一作杨胜)所拮,秋冬蕧。野有蔓草,猎涉蘡薁。亦酝山清,介尔景福。苦以术成,甘以熟。慕椹高林,剥芨岩椒。掘蒨阳崖,阴标。昼见搴茅,宵见索绹。芟菰翦蒲,以荐以茭。既圯既埏,品收不一。其灰其炭,咸各有律。六月采蜜,八月扑栗。备物为繁,略载靡悉。
若乃南北两居,水通陆阻。观风瞻云,方知厥所。南山则夹渠二田,周岭三苑。九泉别涧,五谷异。群峰参差出其间,连岫复陆成其坂。众流溉灌以环近,诸堤拥抑以接远。远堤兼陌,近流开湍。凌阜泛波,水往步还。还回往匝,枉渚员蛮。呈美表趣,胡可胜单。抗北顶以葺馆,殷南峰以启轩。罗曾崖于户里,列镜澜于窗前。因丹霞以赪楣,附碧云以翠椽。视奔星之俯驰,顾□□之未牵。鹍鸿翻翥而莫及,何但燕雀之翩鹮。氿泉傍出,潺湲于东檐;桀壁对跱,硿于西霤。修竹葳蕤以翳荟,灌木森沉以蒙茂。萝曼延以攀援,花芬薰而媚秀。日月投光于柯间,风露披清于岫。夏凉寒燠,随时取适。阶基回互,橑棂乘隔。此焉卜寝,玩水弄石。迩即回眺,终岁罔。伤美物之遂化,怨浮龄之如借。眇遁逸于人群,长寄心于云霓。
因以小湖,邻于其隈。众流所凑,万泉所回。氿滥异形,首毖终肥。别有山水,路邈缅归。
求归其路,乃界北山。栈道倾亏,蹬阁连卷。复有水径,缭绕回圆。弥弥平湖,泓泓澄渊。孤岸竦秀,长洲芊绵。既瞻既眺,旷矣悠然。及其二川合流,异源同口。赴隘入险,俱会山首。濑排沙以积丘,峰倚渚以起阜。石倾澜而峭岩,木映波而结薮。径南漘以横前,转北崖而掩后。隐丛灌故悉晨暮,托星宿以知左右。
山川涧石,州岸草木。既标异于前章,亦列同于后牍。山匪砠而是岵,川有清而无浊。石傍林而插岩,泉协涧而下谷。渊转渚而散芳,岸靡沙而映竹。草迎冬而结葩,树陵霜而振绿。向阳则在寒而纳煦,面阴则当暑而含雪。连冈则积岭以隐嶙,举峰则群竦以嶻。浮泉飞流以写空,沉波潜溢于洞穴。凡此皆异所而咸善,殊节而俱说。
春秋有待,朝夕须资。既耕以饭,亦桑贸衣。艺菜当肴,采药救颓。自外何事,顺性靡违。法音晨听,放生夕归。研书赏理,敷文奏怀。凡厥意谓,杨较以挥。且列于言,诫特此推。
北山二园,南山三苑。百果备列,乍近乍远。罗行布株,迎早候晚。猗蔚溪涧,疏崖森。杏坛、柰园、橘林、栗圃。桃李多品,梨枣殊所。枇杷林檎,带谷映渚。椹梅流芬于回峦,椑柿被实于长浦。
畦町所艺,含蕊藉芳,蓼蕺荠,葑菲苏姜。绿葵眷节以怀露,白薤感时而负霜。寒葱标倩以陵阴,春藿吐苕以近阳。
弱质难恒,颓龄易丧。抚鬓生悲,视颜自伤。承清府之有术,冀在衰之可壮。寻名山之奇药,越灵波而憩辕。采石上之地黄,摘竹下之天门。摭曾岭之细辛,拔幽涧之溪荪。访钟乳于洞穴,讯丹阳于红泉。
安居二时,冬夏三月。远僧有来,近众无阙。法鼓朗响,颂偈清发。散华霏蕤,流香飞越。析旷劫之微言,说像法之遗旨。乘此心之一毫,济彼生之万理。启善趣于南倡,归清畅于北机。非独惬于予情,谅佥感于君子。山中兮清寂,群纷兮自绝。周听兮匪多,得理兮俱悦。寒风兮搔屑,面阳兮常热。炎光兮隆炽,对阴兮霜雪。憩曾台兮陟云根,坐涧下兮越风穴。在兹城而谐赏,传古今之不灭。
好生之笃,以我而观。惧命之尽,吝景之欢。分一往之仁心,拔万族之险难。招惊魂于殆化,收危形于将阑。漾水性于江流,吸云物于天端。睹腾翰之颉颃,视鼓鳃之往还。驰骋者倘能狂愈,猜害者或可理攀。
哲人不存,怀抱谁质。糟粕犹在,启縢剖袠。见柱下之经二,睹濠上之篇七。承未散之全朴,救已颓于道术。嗟夫!六艺以宣圣教,九流以判贤徒。国史以载前纪,家传以申世模。篇章以陈美刺,论难以核有无。兵技医日,龟荚筮梦之法,风角冢宅,算数律历之书。或平生之所流览,并于今而弃诸。验前识之丧道,抱一德而不渝。
伊昔龆,实爱斯文。援纸握管,会性通神。诗以言志,赋以敷陈。箴铭诔颂,咸各有伦。爰暨山栖,弥历年纪。幸多暇日,自求诸己。研精静虑,贞观厥美。怀欣成章,含笑奏理。
若乃乘摄持之告,评养达之篇。畏绝迹之不远,惧行地之多艰。均上皇之自昔,忌下衰之在旃。投吾心于高人,落宾名于圣贤。广灭景于崆峒,许遁音于箕山。愚假驹以表谷,涓隐岩以搴芳。莱庇蒙以织畚。皓栖商而颐志,卿寝茂而敷辞。郑别谷而永逝。梁去霸而之会,□□□□□□。高居唐而胥宇,台依崖而穴墀。咸自得以穷年,眇贞思于所遗。
暨其窈窕幽深,寂寞虚远。事与情乖,理与形反。既耳目之靡端,岂足迹之所践。蕴终古于三季,俟通明于五眼。权近虑以停笔,抑浅知而绝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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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乐毅论 》
世人多以乐毅不时拔莒即墨为劣是以叙而论之。夫求古贤之意,宜以大者远者先之,必迂廻而难通,然后已焉可也,今乐氏之趣或者其未尽乎,而多劣之。是使前贤失指于将来不亦惜哉,观乐生遗燕惠王书,其殆庶乎机,合乎道以终始者与,其喻昭王曰:伊尹放太甲而不疑,太甲受放而不怨,是存大业于至公,而以天下为心者也,夫欲极道之量,务以天下为心者,必致其主於盛隆,合其趣於先王,苟君臣同符,斯大业定矣。于斯时也,乐生之志,千载一遇也,亦将行千载一隆之道,岂其局迹当时,止於兼并而已哉,夫兼并者非乐生之所屑,强燕而废道,又非乐生之所求也。不屑苟得则心无近事,不求小成,斯意兼天下者也。则举齐之事,所以运其机而动四海也,夫讨齐以明燕主之义,此兵不兴于为利矣。围城而害不加於百姓,此仁心著於遐迩矣,举国不谋其功,除暴不以威力,此至德令於天下矣;迈全德以率列国,则几於汤武之事矣,乐生方恢大纲,以纵二城,牧民明信,以待其弊,使即墨莒人,顾仇其上,愿释干戈,赖我犹亲,善守之智,无所之施,然则求仁得仁,即墨大夫之义也,任穷则从,微子适周之道也,开弥广之路,以待田单之徒,长容善之风,以申齐士之志。使夫忠者遂节,通者义著,昭之东海,属之华裔。我泽如春,下应如草,道光宇宙,贤者托心,邻国倾慕,四海延颈,思戴燕主,仰望风声,二城必从,则王业隆矣,虽淹留於两邑,乃致速於天下,不幸之变,世所不图,败於垂成,时运固然,若乃逼之以威,劫之以兵,则攻取之事,求欲速之功,使燕齐之士流血于二城之间,侈杀伤之残,示四国之人,是纵暴易乱,贪以成私,邻国望之,其犹犲虎。既大堕称兵之义,而丧济弱之仁,亏齐士之节,废廉善之风,掩宏通之度,弃王德之隆,虽二城几于可拔,覇王之事,逝其远矣。然则燕虽兼齐,其与世主,何以殊哉?其与邻敌,何以相倾?乐生岂不知拔二城之速了哉?顾城拔而业乖,岂不知不速之致变(哉),顾业乖与变同,由是言之,乐生之不屠二城,其亦未可量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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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笔势论十二章 》
创临章第一
夫纸者阵也,笔者刀稍也,墨者兵甲也,水研者城池也,本领者将军也,心意者副将也,结构者谋略也,所飏笔者吉凶也,出入者号令也,屈折者杀戮也,点画者磊落也,戈旆者斩斫也,放纵者快利也,著笔者调和也,顿角者昼捺也。始书之时,不可尽其形势,一遍正手脚,二遍少得形势,三遍微微似本,四遍加其遒润,五遍兼加抽拔。如其生涩,不可便休。两行三行,创临惟须滑健,不得计其遍数也。
启心章第二
夫学书之法,先于研墨,凝神静虑,预想字形大小、僵仰、平直、振动,则筋脉相联,意在笔前,然后作字。若平直相似,状如算子,上下方整,前后齐平,此不是书,但得其点画耳。昔宋翼尝作是书,繇乃叱之,遂三年不敢见繇,潜心改迹。每作一波,常三过折;每作一[撇],常隐锋而为之;每作一横画,如列阵之排云;每作一戈,如百钧之弯发;每作一点,如危峰之坠石;(每作一屈折〕,曲折如钢钩;每作一牵,如万岁之枯藤;每作一放纵,如足行之趋骤。
状如惊蛇之透水,激楚浪以成文。似虬龙之婉蜒,谓其妙也;若鸾凤之徘徊,言其勇也。摆拨似惊雷掣电,此乃飞空妙密,顷刻沉浮。统摄铿锵,启发厥意,能使昏迷之辈,渐觉称心;博识之流,显然开朗。
视形章第三
视形象体,变貌尤同;逐势瞻颜,高低有趣。分均点画,远近相须;播布精研,调和笔墨;锋纤往来,疏密相附;铁点银钩,方圆周正。起笔下笔,忖度寻思,引说踪由,永传今古,智者荣身显世,方怀浸润之深;愚者不俟佳洪,如暗尘之视锦。生而知者发愤,学而悟者忘餐。此乃妙中增妙,新中更新。
金书锦字,本领为先。尽说安危,务以平稳为本。分间布白,上下齐平,均其体制。大小尤难,大字促之贵小,小字宽之贵大,自然宽狭得所,不失其宜。横则正,如孤舟之横江诸;竖则直,若春笋之抽寒谷。
说点章第四
夫著点皆磊落似大石当衢,或如蹲鸱,或如科斗,或如瓜瓣,或如栗子,存若鹗口,尖如鼠屎。如斯之类,各禀其仪,但获少多,学者开悟。
处戈章第五
夫斫戈之法,落竿峨峨,如长松之倚溪谷,似欲倒也,复似百钧之弯初张。处其戈意,妙理难穷。放似弓张箭发,收似虎斗龙跃;直如临谷之劲松,曲类悬钩之钓水。崚赠切于云汉,倒载陨于山崖。天门腾而地户跃,四海滥而五岳封。玉烛明而日月蔽,绣彩乱而锦纹翻。
健壮章第六
夫以屈脚之法,弯弯如角弓之张,“鸟“、“焉“、“为“、“乌“之类是也。立人之法,如鸟之在柱首,“圩“、“和“之类是也。腕脚之法,如壮士之屈臂,“凤“、“飞“、“凡“、“气“之例是也。急引急牵,如云中之掣电,“日“、“月“、“目“、“因“之例是也。腕脚挑斡,上捺下燃,终始转折,悉令和韵,勿使蜂腰鹤膝。放纵宜存气力,视笔取势,行中廓落,如勇士伸钩,方刚对敌。麒麟斗角,虎凑龙牙,筋节拿拳,勇身精健。放法如此,书进有功也。牵引深妙,皎在目前,发动精神,提撕志意,挑剔精思,秘不可传。夫作右边折角,疾牵下微开左畔,斡转令取登对,勿使腰中伤慢,视笔取势,直截而下,趣义常存,无不醒悟。
教悟章第七
凡字处其中画之法,皆不得倒其左右:右相宜粗于左畔,横贵于纤,竖贵乎粗。分间布白,远近宜均,上下得所,自然平稳。当须递相掩盖,不可孤露形及出其牙锋,展转翻笔之处,即宜察而用之。
观彩章第八
夫临文用笔之法,复有数势,并悉不同。或有藏锋者大,藏锋在于腹内而起。侧笔者乏,亦不宜抽细而且紧。押笔者入,从腹起而押之。又云:利道而幸,押即合也。结笔者撮,渐次相就,必始然矣。参乎妙理,察其径庭。憩笔者俟失,慈笔之势,视其长短;俟失,右脚须欠也。息笔者遥逐,息止之势向上,久久而紧抽也。蹙笔者将,蹙,即捺角也;将,谓劣尽也。缓下笔,要得所,不宜长宜短也。战笔者合,战,阵也;合,叶也。缓不宜长及短也,厥笔者成机,促抽上旬使伤长。厥,谓其美也。视形势成机,是临事而成最妙处。带笔者尽,细抽勿赊也。带是回转走入之类,装束身体,字含鲜洁,起下笔之势,法有轻重也。尽为其著而后反笔抽之。翻笔者先然,翻转笔势,总而疾也。亦不宜长腰短项。叠笔者时劣,缓不宜长。起笔者不下,于腹内举,勿使露笔。起止取势,令不失节。打笔者广度。打广而就狭,广谓快键,又不宜迟及修补也。
开要章第九
夫作字之势,饬甚为难,锋铦来去之则,反复往还之法,在乎精熟寻察,然后下笔。作)不宜迟,不宜缓;而脚不宜赊,腹不宜促,又不宜斜角,不宜峻,不用作其棱角。二字合体,并不宜阔,重不宜长。单不宜小,复不宜大;密胜乎疏,短胜乎长。《开要章》根据字面上的解释是揭示书法美要点的一章。这一章首先对笔画的迟、缓、赊、促作了论述。文章云:“二字合体,并不宜阔,重不宜长。“这是针对书法初学者常出现的毛病而论的,例如“弱“字、“喜“字不能写得太阔,而“炎“字、“吕“字不能写得大长,“单不宜小,复不宜大“,这也是好理解的,笔画较少的独立字,它在布局中不能大小,而两个单字组成的笔画复杂的合体字,它在布局中不能写得太大。至于文中最后所述“密胜于疏,短胜于长“就不尽然了,书风主疏主密,难分轩轻,各有千秋,不能以此分高下,短胜于长是以王羲之的书法审美标准衡量的,因为他的字结体偏短,而王献之与其父亲的书风不同,他的字结体偏长同样是美的。
节制章第十
夫学书作字之体,须遵正法。字之形势,不得上宽下窄;如是则头轻尾重,不相胜任。不宜伤密,密则似疴瘵缠身;不舒展也。复不宜伤疏,疏则似溺水之禽;诸处伤慢。不宜伤长,长则似死蛇挂树;腰肢无力。不宜伤短,短则似踏死蛤蟆。言其阔也。此乃大忌,可不慎欤!
察论章第十一
临书安帖之方,至妙无穷。或有回驾返鹊之饰,变体则于行中;或有生成临谷之戈,放龙笺于纸上,彻笔则峰烟云起,如万剑之相成;落纸则椑循施张,蹙踏江波之锦。若不端严手指,无以表记心灵。吾务斯道,废寝忘餐,悬历岁年,今乃稍称矣。《察论章》一开始便说“临书安帖之方,至妙无穷“可见观察、审视必须从临摹范本人手,作者以自己的亲身体会告诉初学者“吾务斯道,废寝忘餐,悬历岁年,今仍稍称矣。“不断地向前人学习,不断进行艺术实践,自己才有长进,“若不端严手指,无以表记心灵“,如果不正确、纯熟地掌握法度,是不可能以书法表达自己的感情的。
譬成章第十二
凡学书之道,有多种焉。初业书要类乎本,缓笔定其形势,忙则失其规矩。若拟目前要急之用,厥理难成。但取形质快健,手腕轻便,方圆大小各不相犯。莫以小字易,而忙行笔势;莫以大字难,而慢展毫头。如是则筋骨不等,生死相混。倘一点失所,若美人之病一目;一画失节,如壮士之折一肱。予《乐毅论》一本,书为家宝,学此得成,自然成就,勿以难学而自情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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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 欲速则不达 》
齐景公游少海,传骑从中来谒曰:“婴疾甚,且死,恐公后之。”景公遽起,传骑又至。景公曰:“趋驾烦且之乘,使驺子韩枢御之。”行数百步,以驺为不疾,夺辔代之御;可数百步,以马为不进,尽释车而走。《韩非子》